2024年初,中国足协大手一挥,宣布俱乐部可以“自由恋爱”(异地迁移)和“改名换姓”(开放冠名),东莞变佛山,济南迁枣庄,球迷们还没反应过来,主队已经在地图上玩起了“瞬移术”。
我最崇拜的历史学家霍布斯鲍姆老爷子要是刷到这条新闻,估计得摔了茶杯,不,掀了棺材板:“足球的‘根’是能随便拔的吗?!”
不朽的《年代四部曲》
霍布斯鲍姆不朽的《年代四部曲》给了我关于足球起源的启蒙:不是源自山东淄博的那个蹴鞠,而是真正的现代足球的起源。他的论述有理有据,现代足球可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“上古传说”,而是19世纪英国工业化的“人造产物”——工人们用足球对抗流水线的异化,用社区俱乐部标记“我是谁”!曼彻斯特工人认领曼联,利物浦码头工守护红军,就连球队颜色都得和工厂烟囱冒的烟一个色号。
说白了,足球的“魂”就是:从我曾祖父的爷爷那一辈开始,球队老板可以破产,我的主队不能搬家!
别人家足球的“根”有多硬核?有请几位“钉子户”代表:
被称为阿根廷德比的河床 vs 博卡属于“阶级对轰”。
河床俱乐部是中产阶级的优雅代言人,主场纪念碑体育场在富人区努涅斯,球迷看球前可能还要喷香水。
魔鬼主场糖果盒体育场
球王马拉多纳的终身挚爱博卡青年则是贫民窟的硬核朋克,主场糖果盒体育场建在博卡区,据说球迷呐喊声能震掉墙皮。
搬家?哪个疯子敢提出这样的倡议?
苏格兰的格拉斯哥流浪者 vs 凯尔特人之争则属于“信仰充值”。
疯狂的格拉斯哥德比大战
格拉斯哥流浪者是新教代言人,球迷看球前可能先背诵《圣经》选段,哈哈。
凯尔特人则是天主教铁杆,绿色球衣象征爱尔兰传统,进球后集体划十字。
搬家?球迷能把教堂搬进球场抗议。
诺坎普体育场对于巴塞罗那人民意味着什么,尤其是在加泰罗尼亚大区在佛朗哥独裁时期备受打压,“巴塞罗那不仅是一家俱乐部”这句口号背后的悲壮,您仔细品品!
诺坎普对于巴塞罗那人的意义不止是一座球场
足球的“根”是阶级/信仰/地域的三位一体,少一个都是耍流氓!
反观中国足球,很是魔幻现实主义:搬一次家,掉一层皮。自从1994年职业化后,搬家搬出了“流浪地球”的悲壮感:
北京人和十年四迁,从上海到西安再到北京,最后在贵州解散,堪称“中国足球吉普赛人”。
天津权健→天海:从传销大佬到无人接盘,队名换得比老板换西装还勤。
说轻一点,中国俱乐部的迁移,就像把火锅改涮白开水——汤底没了,涮啥都不香!说重一点,“连根拔起”之后就是“魂飞魄散” !
霍布斯鲍姆要是来中超调研,大概会写篇《论中国足球的“游牧民族”困境》:
资本如渣男:企业把俱乐部当广告牌,爱时砸钱买外援,腻了连夜卷款跑路。
政策似闪电:U23政策、中性名、调节费……规则变得比女朋友的心情还快。
球迷成韭菜:昨天还为“北京国安”摇旗,今天就得适应“枣庄兴洲”的队徽。
一句话:没有社区归属感的足球俱乐部,就像没有辣椒的川菜——看着热闹,入口寡淡。
想治中国足球的“搬家癌”?建议足协领导们组团旅游(不对!)考察:
去博卡区看看贫民窟外墙的涂鸦,写着“足球是我们的避难所”;
去格拉斯哥听听球迷的祈祷,进球比做礼拜还虔诚;
最后到山东泰山门口蹲点,学学人家怎么靠“祖传球迷”活成中超化石。
毕竟,足球可以输,但不能“删号重练”啊!中国足球,不能一边喊着“振兴”,一边允许俱乐部“流浪”,像极了当代年轻人——嘴上要“诗和远方”,心里却渴望“老家那碗热汤”。
或许某天,当某个迁到五线城市的俱乐部发现,唯一来看球的观众是球场门口卖烤肠的大爷时,才会想起霍布斯鲍姆的警告:“没有根的足球,不过是灵魂出窍的资本游戏罢了。”
评论员:孙庆
AI视频制作:戎毅晔
美编:李子佳
校对:盛媛媛
编辑 : 朱亚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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