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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声的朋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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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{dynamicData.sub_info.subject_name}} 紫牛新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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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年前,我在水产市场鱼贩子手中,淘来一只大龟,不识。

从网上查询得知是鳄鱼龟(鳄龟)。是现存最古老的爬行动物,世界最大的淡水龟之一、有淡水动物王者之称,分为两大种类,俗称大鳄与小鳄,大鳄又名真鳄龟(产自北美洲美国东南部),小鳄又名拟鳄龟、有四个亚种,分别是北美,佛州,南美,中美。

我家这只是小鳄,生性凶猛,脾气暴躁。荤素皆食,属杂食性动物,是水族中小生物的“克星”。虽然名叫“鳄龟”,实际上除了身上局部(尾巴)有点像鳄鱼外,其它与鳄鱼没有半点血缘关系。

鳄龟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和营养价值。鳄龟的免疫率很强,不易生病。它适应在摄氏30度以下,20度以上气温下生存。每年十月份左右进入冬眠,几个月不吃不喝,到来年春分前后,天气回暖、万物复苏时,才开始进食。

据说,一年不食也饿不死,没有考证,适合我这懒人饲养。我用一米长、八十公分高、八十公分宽的大塑料箱,作为它的栖息之所,并给它起名叫“小黑”,与我家“大黄”(狗)共处一院。开始,“小黑”怕人。一有动静,立即潜入水中,碰它一下,立即张牙舞爪,发出低沉的闷吼,随时准备攻击人。为了安全,我不让孩子们靠近,亲自训练它。

空闲时,经常用手轻轻地拍它的后背,用毛刷清洗它龟壳上的污垢;替它下盘肌肉挠痒痒。时间长了,“小黑”习惯了我的抚摸,不再有敌对情绪,如摸它时,会主动撑起四腿,拱起龟壳,撅起屁股,一动不动地任你轻抚,似乎十分舒服、受用。

习惯成自然。每天喂食时,“小黑”一听到脚步声,就知道要“开饭”了,就主动游到箱边,抬起身子,把头伸得老长,等着进餐。有时我直接把食物送到小黑的嘴里,有时把食物扔进箱里,拍拍它的后背,“小黑”就心领神会地潜到水里去进食。

“小黑”虽然荤素皆食,但主要还倾于荤腥。我有个表弟,是做水产生意的老板,每天把规格小的、受伤的龙虾、泥鳅、杂鱼等留给我喂龟,真是得天独厚,偶尔还有青蛙等“改善”一下“小黑”的伙食,省了我许多精力和财力,太感谢他了。

每当我和“小黑”“交流”时,同处一院的“大黄”就会嫉妒地狂吠——吃醋啊,非要你去摸摸它,才摇头摆尾地安静下来。动物真的通人性!

 

夏天的一个晚上。我对老伴说“晚上我要看书”,因她血压高并伴有眩晕症,睡觉怕光,让她到楼上安静地休息,我一人在后院看书。

我记得那晚看的是军旅作家、济南军区的老战友李存葆老师写的中篇小说《高山下的花环》。这本书,我不知读了多少遍,其中内容都能复述下来,但是还想看,每次读了都有不一样的感受。每次都为文中的梁三喜、靳开来、小“北京”、司号员小金等人物的英雄事迹而流泪,他们的原型就是我们部队的战友。也为铁面无私、雷厉风行的“雷神爷”正直地“摔帽”、“骂娘”叫好!

我怀念我的战友,我痛恨忘恩负义的越南“小霸”!

看着,看着,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。当被雷雨声惊醒时,天已大亮。真是“天有不测风云”,晚上还是满天星斗,银河璀璨,夜里竟然下起瓢泼大雨。

突然想起鳄龟的水箱未盖,“小黑”不会因水满而逃跑吧?心里着急,一骨碌,我连鞋子都没穿,冲出门查看。

我的天,果不其然,水箱的水满外溢,箱内空空如也,“小黑”已不见踪影!

我在院门下留了一个长二十公分,高十公分的洞,是为了猫咪进出方便的,现在成了“小黑”的逃跑之门了。我十分懊恼,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——平时睡觉十分警觉,今夜下这么大的雷雨全然不知,该死!

冒着雨打开院门北望,邮政局院内已成泽国,职工宿舍像水上人家,平均水深近四十公分。我涉水在院内找了一圈,水上漂着一层绿色的浮萍和各种杂物。这么深的水,这么深的草,我的小黑随便一钻,都难以找回了,我的心哇凉哇凉的……我望着大水发愣,任由雨水从头浇到脚。我的脚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刺破了,鲜红的血变成一道血浪,随波逐流向下水道涌去。

我那沮丧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。

我不抱希望的四下环顾。

突然,我眼前一亮,在我家东南边、邮政局墙头外的水泥井盖上,趴着我的宝贝“小黑”,它正昂着头,瞪看绿豆似的“大眼晴”望着我,好像说:“主人,我在这那!”我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过去,把小黑抱了回来,当时那失而复得的愉悦之情,可用“欣喜若狂”来描述。

老伴起床后,看我浑身湿透,脚也破了,踩得到处血印,心疼地嗔怪道:“为了一只龟,流了这么多血,不要命了?”连忙帮我换了衣服,用热水给我烫了脚,挤出伤口处血水(防止感染),倒上“碘伏”消毒,上了消炎药,夏天天气热,不能包扎,反复叮嘱我不要沾水,我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。

此时,才感到伤口真的很疼,但心里却很开心!

事后我想,假如有人早起路过那里;假如它钻进水里或草丛里;假如它游向街道的马路上……会是什么结果?这龟真的有灵性?它真的与我有缘?

我查了很多资料,证实我的想法——

德国摄影师芬尼拍了一个片子《丹尼和猫头鹰》。丹尼是条狗,与猫头鹰是两个不同种类的动物,它们之间演绎出心灵相通、令人感动的故事;何志宽老师笔下《燕子的故事》中的小燕子,不也是很有灵性吗?

“走而复归”事件之后,我的小黑出名了,不少人慕名而来,要求一睹小黑的风采,并要拍照留念。而它一概“谢绝”,潜入水中,拒绝抬头——它是不愿太张扬啊!

几年来,“小黑”在我家生活,条件比较简陋,没有水陆两栖的龟池、没有晒太阳的小岛、没有异性朋友,但我看得出它生活得还是比较惬意的,你看它那宽宽的身板,粗粗的腿,厚厚的背,肥嘟嘟的赘肉,足有二十多斤,有人出价三千元欲购,我就是不卖。这不是钱的问题,主要是割舍不断人与动物之间建起的这份情感。

更重要的一点,它比有些人坦诚,不像“老赖”那样厚颜无耻、欠债不还;更不像某些人坑蒙拐骗、尔虞我诈。与“小黑”相处,不需设防,就图个能为心灵减负。史忠霖老师说过:“不能放生,防止这外来物种破坏本地的生态平衡。”这话我信。

我不杀生,就这么傻傻地饲养它。

我不放生,我爱这无言的朋友!

我还怕放生后,再被人捉住,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。

我愿意和“小黑”共度美好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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